任洪渊词典
找回与摆脱的行为方式改变了行为主体 人
找回与摆脱的历程诞生了当代中国人
在今天既改写历史的复写又改写西方的改写的中国人
任 我们世纪的两次伟大革命发生在俄国和中国。在革命的俄国,仍然有他们诗的“白银时代”,有他们的曼德尔施塔姆、叶赛宁、帕斯捷尔纳克……而在革命的中国,却没有我们同等重要的诗的年代和诗人。从冯至到何其芳,他们30年代追求的,被他们50年代的回答否定。可见,这不是因为革命,而是因为传统——我强调一遍:传统。我们只有儒的道的佛的头和被青铜文化压迫着的身躯——这样的头和身,在19世纪不能,在20世纪也不能重建自己的文化传统,又怎么能强大到把西方的文化侵略转变成自己文化的一个来源?那么21世纪呢?
静 词语又把我们引回到“汉语红移的曹雪芹运动”。
任 但是世界好像正在迅速离开语言。不用回头,就像你网络上捕光捉影的一闪一失,从毕昇的活字到贝尔印刷机的解体还不到1000年,从蔡伦的纸到全球性的无纸文化也不过1800多年。一个最富于现代精神的鼠标取代了一切龙凤狮豹原始图腾,毫微与显微,咫尺与天涯,阿拉伯数字统一人类思维2000年后,再一次把整个世界数字化在网络上了。甚至来不及惊异与怀疑,一个开始听命数字而不再听从词语的时代,已经不是预言而是现实,它既非历史的祝福,也非未来的恫吓。自有罗马法典以来,再没有比电脑技术智能的穆尔法则、梅特卡夫法则、盖茨法则更一统天下的数字宪法了。数字似乎正在完成1789年的法国革命者加上1917年的俄国革命者再加上1913年的艺术革命者都没有完成的事情——与历史决裂,或者开始一个无历史的未来。按钮即政治实践。屏幕思维的新人类。世界在远离语言而去,并且如此快速地使“现代”、“后现代”等等词语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