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弯腰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拐杖顿地的声音,唐时玥抬头,从他手臂中间看过去,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
这个人叫饶休,就是肩上有旧伤的那个人,看着十分苍老,脸上的皮都垂下来了,就像一头沙皮狗。
祈旌叫他饶叔,估计是关系很好的。
但是他真的很凶,她请安的时候,他眼皮都没抬,而且这两天,祈旌一来教他,他就要从门口经过一下,用眼神无声谴责她,却不痛快的说出来……就跟个女人一样。
要不是真的不熟,她好想怼他两句。
唐时玥假装没看到,解了带子,仍旧跟着祈旌练,等到她自己练的时候,祈旌就出去了。
然后就听到饶休痛心疾首的训斥他:“没想到你如今已堕落至此!每日无所事事,在这儿哄哄孩子,逗逗村姑,玩物丧志!你难道竟甘心龟缩在这种乡下地方?一生碌碌为为?”
“你是不是忘了你祖父当年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难道要步你父亲的后尘,叫人耻笑一生?你怎么对得起战场上死去的兄弟们,你怎么面对你祖父的英魂和列祖列宗……”
什么叫“步你父亲的后尘,叫人耻笑一生?”
唐时玥动作略微一停,然后努力丢开不想,继续练。
每个人都有过往,既然祈旌不说,那她就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