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书目
一、《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 清严可均辑,有黄冈王氏刊本,医学书局石印本。
二、《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 明张溥编,有原刊本,有清长沙翻刻本。
三、《历代赋汇》 清陈元老编,有殿刊本。
第二十一章 六朝的散文
六朝文笔之分——六朝散文的重要——抒情小品的流行——刘琨、郭璞等——王羲之、献之父子的杂帖——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与《自祭文》等——谢灵运、颜延之与鲍照——王融与孔稚珪——梁代诸帝与萧统——沈约、任昉、江淹等——何逊、吴均等——刘峻的《广绝交论》——丘迟的《与陈伯之书》——徐陵、沈炯、陈叔宝、江总等——六朝宗教家的活跃——本土思想对于佛家思想的反攻——慧琳的《白黑论》——顾欢的《夷夏论》——范缜的《神灭论》——《抱朴子》与《金楼子》——六朝的史书作者一
六朝文章有“文”、“笔”之分。文即“美文”,笔则所谓应用文者是。刘勰《文心雕龙?总术篇》谓:“今之常言,有文有笔,以为无韵者笔也,有韵者文也。”梁元帝《金楼子?立言篇》亦谓:“至如不便为诗如阎纂,善为章奏如伯松,若此之流,泛谓之笔。吟咏风谣,流连哀思者谓之文。”又谓:“至如文者,惟须绮縠纷披,宫徵靡曼,唇吻道会,情灵摇荡。”是则,所谓“文”者并不是以有韵者为限,只要是以“绮縠纷披”之文,来抒写个人情思者皆是。当然“文”是包括了诗赋在内的。但如制诰章奏之流,便是所谓“笔”了。故除了“应用文”之外,凡“文章”皆可谓之文。《南史?颜延之传》:“宋文帝尝问以诸子才能。延之曰:‘竣得臣笔,测得臣文。’”《梁书?刘赞传》:“幼孤,兄弟相励勤学。并工属文。孝绰常曰:‘三笔六诗’。三即孝仪,六孝威也。”这里所谓“诗”,便是延之之所谓“文”。直到中唐,还有此别。赵璘《因话录》云:“韩文公与孟东野友善。韩文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诗韩笔。”实则,六朝之“文笔”,相差也至微。即所谓朝廷大制作,也往往是“绮縠纷披,宫徵靡曼”的。我们可以说,除了诗赋不论外,其他六朝散文,不论是美文或是应用文,差不多,莫不是如隋初李谔所攻击的“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惟是风云之状”的云云。在这种状态之下的散文,便是“古文家”所集矢的。后人的所谓“文起八代之衰”,便是断定了六朝文是要归在“衰”之列的。但六朝的散文果是在所谓“衰”的一行列中么?其文坛的情况果是如后人之所轻蔑的吗?这倒该为她一雪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