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掌柜怔了怔,第一次抬了头,认真打量了徐牧几番。
“若是如此,当无问题,恰好明日又是开市。”
“劳烦钟掌柜,取来纸笔。”
钟掌柜拍了拍手,很快,又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小花魁,羞怯着脸,捧来笔墨纸砚。刚靠近,身子便贴向徐牧,拿了一锭松烟墨,目光含春地磨了起来。
“司虎,磨墨。”
徐牧皱着眉头,哪里不知钟掌柜的意思,估摸着是猜出了什么,想做巴结之事。
在旁的司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地抢过了松烟墨,放到手掌一拍,瞬间,乌色的粉状物,便挥挥洒洒地落入了砚台。
小花魁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拾起头上的堕马髻,匆匆便小跑出去。
钟掌柜咽了口唾液,这一时,彻底断了拉拢的念想。
“劳烦钟掌柜。”
待写好劝酒诗,吹干了墨迹,徐牧才平抄双手,递到了钟掌柜面前。
“字有些怪……还是能看清的。”
“君不见,纪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钟掌柜细成眯缝的眼睛,蓦然睁大,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徐牧。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天仙一醉三百杯。”
“这、这是小东家写的?”
“自然是的。”徐牧脸不红心不跳。为了把私酒生意推出去,他算是煞费了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