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应当不会真的想让二公主去和亲罢?”时宜支着头,伸出一只手,挡了归启元看地图的视线,吸引他注意,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偏头笑,故作轻松语调。
归启元眸子黑沉,在时宜茫然的眼神里,伸过手来轻轻揉开她无意识紧锁的眉头。
他指尖被暖炉烫热了,手指离开时宜眉心的时候,还留下熨烫暖意。
“不会。”
“那陛下还在忧心什么?”见他没有不满,时宜试探地拿起一份折子,随意在桌上敲击两下,“莫非是……担心邕国借机报复吗?”
这摆明了是两难局面。
如果不同意和亲,那么邕国就有了进攻的名正言顺理由。
“它不敢。”归启元声线喑沉,带着秋的冷冽,“但再过几年……便不好说了。”
靠在木案边,归启元支起手揉了揉额角,眼盯着这几封地图,但更像在看更远更虚无的地方。
他好像常常如此,总是试图立定在一个确定的现在就想看到有关缥缈不定的未来,连自己都可能已不存在的未来的解答。
“天下之势大抵如此的。”时宜轻轻笑,“何况边域的矛盾,这几年早就愈演愈烈了。但从今日可以看出,我朝士气正盛,又有陛下统御,想来江山基业之稳固,不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