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洵定定地坐在书桌后,连眼睛也不会眨动了。
“我知道了。”他喃喃一句,便又发起呆。
这一年的灾祸,竟比前年赤马劫来得还早。
宫中虽未禁止上元节观灯,但没人敢敞开胸怀庆祝。玉屑宫自是不必说,皇帝为他儿子的事情,称病不见外臣。丹茜宫呢?兰陵郡王与崔秉仪被关押十几天,全然没有进展,皇后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仍然忧郁,每晚辗转反侧,总要消磨一两个时辰才能睡着。
丹茜宫的宫人们猜到,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只有一个特别有眼色的人,和一个特别没眼色的人会来道贺。
结果是没眼色的谢将军先来。
白信则事先已知道他当值的时辰,估摸差不多是这时候,正在丹茜宫前徘徊,便见谢震托着一只木匣大步走来。
谢震向来待人和气,与信则却无深交,此时略一致意就要别过。信则迟疑一阵儿,没有主动搭话。然而谢震比他想象中更善于察言观色,走出几步之后,回头问道:“都监是否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