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花爱音乐,”洛道夫私忖着,“还没出嫁?多运气哇!”
第二天,洛道夫托人去要求参观在本地小有声名的花园和花房。园主并不马上答应,真是古怪!倒要讨洛道夫的护照看。他立刻送了去,到下一天才由厨娘送回,说主人们请他赏光参观。洛道夫上裴格曼家时,那种浑身打战的情绪,唯有感情强烈,会把有些人要使用一世的热情在一刹那间耗费精光的人才领会得。他认为老园丁夫妇是他的珍宝的守护者,特意在穿扮上讨好他们。他一边赏玩花坛,一边不时觑一眼屋子,可是非常谨慎:园丁老夫妇显然对他存着戒心。但不久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哑巴的英国女孩身上了:虽然年轻,她的机灵却使他疑心是一个非洲女子,至少是西西里岛民。小姑娘皮色金黄,像一支哈瓦那雪茄,火辣辣的眼睛,亚美尼人的眼皮,长长的睫毛全然不是英国人的,头发比墨还要黑,而在此近乎橄榄色的皮肤下面,有着刚强的脾气,和狂热兴奋的成分。她用刺探的目光瞅着洛道夫,全不知道害羞,紧盯着他每个小动作。
“这摩尔小姑娘是哪一家的?”他问可敬的裴格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