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拚命握着她的手,使她痛得叫起来。“你是爱你的丈夫的!明儿我走了。”
说完,我急急忙忙丢下舅舅走了。她问舅舅:“他怎么啦,你的外甥?”
好心的神甫为了配合我的角色,拿手指着他的头和心,仿佛说:“太太,请你原谅,他是个疯子!”而因为我舅舅心里真是这样想,所以他的表情更真切。
六天以后,我带着副领事的委任状动身往西班牙,任所是一个商业繁盛的大都市,使我短时期内就把领事的一行学会了,而我的野心也限于这方面了。
安顿停当以后,我接到伯爵一封信:——
三六 徒有其名的团圆
“亲爱的莫利斯:
“我要是幸福的话,就不会写信给你了;可是我又开始了另外一种痛苦的生活;我受着欲望的刺激,变得年轻了,一方面和一个过了四十岁而又动了爱情的人一样烦躁,一方面又拿出外交家的智慧竭力把情欲压着。你走的时候,我还没得到进入圣·莫街小楼的许可;后来收到一封信,露出一些口风,似乎不久可以准我去了;那是一封又温和又凄凉的信,表示她怕相会时感情冲动。等了一个多月,我冒险闯得去,要高朋女人去问能不能接见我。我坐在走道中的一条凳上,靠近门房,把手捧着头,差不多呆了一小时。
“——太太预备穿衣服呢,高朋女人来回报我。奥诺丽纳这句好象讨好我的话,其实是不愿意让我感到她的打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