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瑟着实羞赧，低声说：“承蒙夫人抬举至此，真是愧不敢当。”
轩芽轻快地说：“将军此时去赴同僚们的饯行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先引夫人在宅内看一遍。”
这宅院规格不大，除了房屋，也有一个小花园。肖月瑟见花园中别的都平淡无奇，只是种着一株少见的桂树，不禁惊讶。轩芽解释说：“平王的四夫人小字桂娘。将军虽然归宗，但对四夫人的养育之恩铭记不忘。这是从四夫人的桂树上折来的。”然后又讲起四夫人林氏的出身，说她娘家现在仍在金源镇统领大军，林家子弟都与谢震以兄弟相称。
这丫鬟言语中虽有炫耀，但更多是羡慕肖月瑟，生怕她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有多好。肖月瑟不擅长发号施令，无从打断她的话，恭恭敬敬将平王府上的底细听了个遍，暗想：他们家的亲戚勾连复杂，不愧是将素若星扳倒的门第。
他们家最值得炫耀的，还是皇后素盈。轩芽又格外强调自己曾经贴身侍奉这位六小姐，非同一般丫鬟——她们在平王府中混来混去根本没见过皇后的脸。她绘声绘色地讲述素盈的生平，肖月瑟于是得知：皇后的生母秋夫人，原本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女笛手，曾在皇叔府的乐班里。平王当年还是二十岁的东平郡王，到皇叔府上做客，为她一曲《送秋声》魂牵梦绕，屡次去求。可是皇叔不肯给。过了三四年，皇叔谋反被灭，府中的人或被杀，或被流放。平王对女笛手念念不忘，将她救到自己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