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他和王嫣然深夜在各自的单身宿舍里也通过几回电话,那边是风风火火干事业,满嘴是各种产业的发展规划、改革创新的新举措,与自己逐渐走向恬淡的生活大相径庭,慢慢也就无话可说了,两人的关系也就自然渐行渐远了。第二年,他找了一个丧偶大学女教授为妻,夫人的名字很有些俄罗斯风味,叫柳依娜。结婚的时候,因为是二婚,也没请多少人,除在本单位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外,再就是单独请了柳枫在省城电机厂原来当工人时的挚友现在已是中纪委监察专员的杭维萍和现任中新社参编部主任的李一道,以及河海的金剑北、吴阿杜、魏正义和谭丽萍几个人。李一道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没正行的样子,先把新娘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 “不错,不错,实在不错,柳大秘书长有了新欢,我得有所表示,快拿文房四宝来。”说着,在客厅的大餐桌上铺开宣纸,斗笔蘸满翰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副对联: “老师傅开旧车熟门熟路老缸套旧活塞游刃有余”,横批“进出自如”。河海来的几位看到如此粗俗的对联都有些惊愕,柳枫对此解释道: “你们以为这个家伙戴个眼镜,供职于国家通讯社人五人六的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啊,其实,和咱们一样,原来在省城电机厂是个冲床工,我还是他的师傅呢。还有这位杭大专员,原来就是个电机组装工,不过是赶上了不用考就能读大学的好时光而已。” 一听“师傅”两个字,大家一下子亲切起来,工厂文化立即复活了,大家说起了当年在车间的趣事:谁谁学徒时搓六方弄成了五方;哪个女徒弟夜里跟着师傅学技术被按在了工作台上;两个青工在库房里行云雨之事被领料的外人看见了,惊慌得连裤子都没穿就往外跑等,欢声笑语很快打破了巍峨的京城和地方小市两拨人间的隔膜。金剑北意外地没有参与谈话,端详着柳依娜悄悄对谭丽萍说: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张合影照片上见过。”丽萍说:“金哥,不会的,我问过新嫂子了,人家是正宗的北京娃,父母都是搞尖端科学的高级知识分子。”金剑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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