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使是北燕一向对吐鲁番入贡使者的称呼,然阿速儿明显并不喜欢这几个字,虽不喜,还是笑着一挥手,他身后手下便上前来,恭敬举起卷轴展开,众人望去,见竟是一局棋谱。
“本王前些日子偶然得此残局,一直想要解开。无奈本王手下尽是些酒囊饭袋,看来只有靠燕国能人之才了。”
阿速儿指着棋谱笑道,还煞有介事地向众人抱拳一礼。
凌祁便示意宫人接过,拿给大臣皇孙们细看。
想来华夏数千年,国中贤士什么样的棋谱不曾见过。从传说中的绝世棋谱《烂柯》《草木》到《媪妇》,再从宋代洪迈的《棋经论》,李逸民的《忘忧清乐集》,到近来盛名的《玄玄棋经》《棋经十三篇》《梅花谱》等等,但凡世家大族高贵门第,哪个不是自幼琴棋书画件件要学,男男女女口熟能详。
他吐鲁番不过蛮夷之地,素往远离文明教化,夷人解不出的棋谱还不比比皆是。就算是什么偶然得来的古棋谱,若放到大燕文人仕子面前,定能轻易破局。
故而从燕帝凌祁到后宫诸人,都是不以为意的。却不想宫人一圈看过,无论内阁朝臣还是皇室子孙,个个看过之后眉头紧锁,沉吟不语,似掉入十分为难的境地,没有一人给出答案来。
连到文华殿大学士储渊,与国子监祭酒贺佟处,二人也是神情凝重,半晌,对视一眼,向皇帝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