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引桐摸了摸他的手,只觉烫热得很,惊道:“陛下在发烧。”忙要太监去绞了一张打湿的巾子过来,给他轻轻覆在额头。又着急要个太监赶紧禀告太后。
聂琰略微好过一些,又笑了笑:“还是小乔伶俐。”人在病中,这轻薄的言语也说得有气无力。
乔引桐瞪了他一眼:“陛下有甚么过不去的心事,要这样自损?”
聂琰笑道:“我恨孤苦伶仃,无人对我真心。”
还是那么轻薄淡漠的口气,却让乔引桐听得心里一绞,忍不住说:“陛下……我对你……便是真心。”
聂琰笑笑,信手抚摸他秀美的脸颊,柔声道:“小乔,可惜啊,你……还不够做人,只是一样好看的器物。你的真心,没用的。”
他顺手拉下乔引桐的身子,对着乔引桐的耳朵吃吃一笑:“其实——你我都是好看的器物。只不过你被我摆在后宫,我被英王摆在龙庭。小乔,你这个过不得河的泥菩萨啊……”
乔引桐心惊肉跳,颤声道:“陛下!”
聂琰恍惚不听,只是不住地笑着。
乔引桐眼见房中还有个太监,听得面色发白。他心下一动,只怕这些胡话被此人告诉了聂震,于是厉声道:“你过来!”
那人犹豫一下,战战兢兢过来,小声道:“乔爷,甚么事?”话音未落,被乔引桐顺手操起龙床前的礼杖铜斧,一下子砸在他脑门上。那太监闷哼一声,倒地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