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对自己不满是应当感谢上帝的。希望永远能如此!生命和它的理想的不调和正是生的标志,是从小到伟大,从恶到善的向上的动作。而这不调和是成为善的必要条件。当一个人平安而自满的时候,便是一种恶了。”
而他幻想着这小说的题材,这小说证明列文或皮埃尔·别祖霍夫的烦闷在心中还未熄灭:
“我时常想象着一个在革命团体中教养长大的人,最初是革命党,继而平民主义者,社会主义者,正教徒,阿多山上的僧侣,以后又成为无神论者,家庭中的好父亲,终于变成高加索的杜霍博尔人。他什么都尝试,样样都放弃,人们嘲笑他,他什么也没有做,在一座收留所中默默无闻地死了。在死的时候,他想他糟蹋了他的人生。可是,这是一个圣者啊!”
那么,他,信心那么丰满的他,心中还有怀疑吗?——谁知道?对于一个到老身体与精神依然壮健的人,生命是决不能停留在某一点思想上的。生命还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