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应当是容若早年的作品。下阕的结句“中酒阻风去”,使容若骨子里的狷狂峥嵘显露出来,郁勃之气与隐伏在其中的豪情,呼之欲出。中酒,即醉酒。阻风,为风所阻,也可是临风。两词前人多有所用。杜牧诗《郑协律》中有“广文遗韵留樗散,鸡犬图书共一船。自说江湖不归事,阻风中酒过年年”。容若一句“中酒阻风去”,大有苏轼“我欲乘风归去”的意境。但这般看似任性快意的感情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香菰脉脉成千古
纵观全词,前景并没有显得哀怨凄清,而后情则思想当中包含凄婉幽怨,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此大的转折,大起大落,使所抒发情感更为深厚郁勃,沉致幽婉。容若感前人,思今世,身为臣子,不便非议朝政,自是有苦难言。即便想乘风归去,仍是高处不胜寒。
杜牧诗中“广文遗韵”暗指郑瓘才学俱优,有郑虔之风。郑虔是盛唐著名文学家、诗人,又是精通天文、地理、博物、兵法、医药的一代通儒,但后来由于公务之余集缀当朝异闻,初成草稿八十余卷,不幸遭人诬告“私撰国史”,仓皇焚稿,因罪而外贬十年。容若考中进士的那一年,主考官蔡启因小过,受到惩处,境遇与郑虔类似。不知容若在词中引用此句,是否有为其鸣不平之意,借端午来怀念屈原与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