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负赖五的栽培,想出了在牢中为他敛财之法,牢中设局赌钱,开典铺、放贷,一天一算息,利滚利,息滚息。把牢中犯人的钱财全部整进了赖五的腰包。赖五认我作兄弟,我从挨打变成了打人,从挨宰到宰人。赖五出去后,我就当上了牢头。”
听到这里,唐季礼忍不住了,拍桌子打断李鸣的话:“掌嘴,好一个泼皮无赖。”
蔡卓拍下惊堂木说:“让他继续讲。”
“我每月给吏目穆特布一百两,司狱五十两,每年剩下千余两,全部交给媳妇邬氏置地、建房。康熙十二年,我在牢中坐满了十五年。回到家中一看,院子大了,人丁多了,十多个家仆,还有百余亩田产。在家待了半年,赚不到一分钱,也没有人孝敬我,更没有整人的机会,觉得实在无趣。正遇邻里杀人,要吃官司,我便主动自首,称合伙杀了人,我又重入监。”
蔡卓接过话:“你就当上了牢中土皇帝。呼风唤雨,过着一手遮天的日子。”
李鸣不语。
张清、贾和安听得目瞪口呆,闻所未闻,如听天书。
其实,这一切,蔡卓和唐季礼都清楚,滋阳县的老百姓也知道,张鹏翮刚来也听说一二。在查阅云田礼案时,对李鸣所为有所掌握。张鹏翮不动声色,即秘密发签捉拿审问李鸣之妻邬氏,抄没李家财物,件件核实画押。正准备让张清、贾和安前来作证,核实李鸣案时,张、贾二人却去滋阳县告状。县令舒翼伦先下手捉拿李鸣,惹出火烧监狱之事。